血液煮沸,跟了我二十六年的肮脏因子在那一刻被蒸发殆尽。
弟弟亲了亲我的唇:“舒服吗?”
我心满意足地点头:“舒服。”
心理上,很舒服。
他明白我的意思,不爽地撇撇嘴,从我身上翻下去,仰面倒在身旁,自顾自地说起废话。
“那时候你突然对我转变态度,不仅不再打我骂我,而且连那宝贝字典都让我碰。从那时起我就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哥,说老实话,如果我不是宋家的孩子,那几年里你还会对我那么好吗。”
他用手臂撑着脑袋,垂眸盯着我,鼻息还未平复,粗粗地将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眼皮上。
我没有说话,他知道我的意思。
“哈哈,果然啊。”
那双眼睛依旧如从前一样黑,房间里没开灯,沉在眼底的光未减半分。
“但是没关系。”他继续开口:“我最喜欢就是你这一点。
“那几年里,你以为只有你被扭曲得不成样子吗。不管我脑中存着再高深的知识,打扮得再人模狗样,芯子里还是蜗居在垃圾场里没爹妈的贱种,不管我一天洗几次澡,总能闻到身上传来的如尸体腐烂一样的酸臭味儿,是不是那女的死的时候,抹在我身上的。”
“……”
“哥,你知道我怎么找来的吗。”
他嘿嘿一笑,脑袋垂下,于我颈间轻嗅。
“闻着味儿来的,身上散发着一模一样的味。
“这就叫‘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