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两个人彻底联系起来之前,他或许还未必能意识得到。

在江南时,小梁宵明明一怕疼二怕苦,吃口药要人抱着哄,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脑袋,怏怏不乐了三天。

小霍阑拿他没办法,又担心他不舒服,时不时就要放下手里的功课去照看他。

小梁宵贴着个创可贴,窝在床上不起来,矫矫情情的,非要他在额头的伤口上吹气。

少时的霍阑脾气倔,没做过这么轻薄失礼的事,说什么也不肯。哄了半个小时,看他拧着不肯吃药,想着还差十来张没做完的卷子,终于忍不住放下药就走了。

……

霍阑阖上眼,胸口翻搅着疼。

他那时还不知道,梁宵没有家人,想叫人帮忙给伤口吹气也不是什么轻薄失礼。

小梁宵从没被人好好待过,一知半解地看书看电视学了些套路,就挑了看着带感的,心心念念扯着人要一起试。

霍阑逼回眼底涩意,低声开口:“当年――”

梁宵还在莫及,怏怏的:“什么?”

霍阑:“当年……那个人。”

梁宵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成熟地轻叹口气。

……又来了。

这可怕的醋意。

梁宵握着霍阑的手,拍拍胳膊安慰他:“放心,他也没脱过我衣服。”

“我当时受了伤都瞒着他。”

梁宵记着经纪人的建议,尽力找能对比的地方,一心安慰霍阑:“我都不瞒您。”

霍阑胸口又插了把刀:“……”

霍阑沉默半晌:“你当年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