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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几个月的校园什么都没有变,但是郁子尧就是感觉很陌生,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过了好几年一样。

随后又想了想,其实变的是他自己。

那个曾经最大目标就是和家里人作对的少年,那个每天琢磨怎么和老师顶嘴的少年,那个因为打架斗殴而被罚写检讨的少年,都已经消散在他的记忆里。

从今往后,他面对的就只有“生活”二字,却让他感到愈发疲惫。

郁建安下葬的那天,他对着那块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脑子里忽然涌起了一个矫情的想法——原来一无所有的人还可以再丢失点东西。

就算郁子尧对于郁建安和祁濯之间的协议再怎么表现不满,他也心里明白那协议上的内容是真实而必要的。大部分人的十八岁都只是一个年龄的分界线,狂欢着庆祝完成人礼之后,只剩下空虚和对未来的迷茫。

成年了,然后呢?

面对生活依旧一无所能,像个孩子一样只想寻求依赖。

“你怎么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就把退学手续给办了?”刘洛函身上的校服沾了雨水,肩膀处颜色有些深,但她看上去满不在乎,拽着郁子尧跑去顶楼的自习室。

学校的自习室是面向毕业年级开放的,平日里面很少有人。

郁子尧脱了湿外套,摇晃着脑袋抖落发梢上的水珠,仿佛是刚从球场里回来:“这不是去当大明星了嘛,要你们知道还不得缠着我要签名?”

“得了吧你。”刘洛函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