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也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生死有命,更何况他对他这个便宜老爹几乎没有感情。
自从知道郁建安和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后妈一起出了车祸,他就无数次隔着病房的玻璃窗思考过一个问题:如果他们死了,会怎么样?
他不喜欢这两个人,但当他听见仪器里面传来规律的“滴”声,仍旧会感到难过。这种难过只有一点点,所以他把这种情绪归结给人类对死亡的敬畏。没有例外,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在他面前死掉,他也一样会难受。
仅此而已。
抢救之后的内脏感染,到底还是没撑过一个星期。
后续有很多文件需要签,对面律师一脸泰然,隔着眼镜片在他面前挪过一份又一份印出来密密麻麻的文件。郁子尧看不懂,也不想看,他只负责在那人手指的地方签字,其他一概不管。
那律师似乎也觉得这个男孩太安静了些,抬眼盯着他看了一会。
“遗产怎么分配的?”
他爸死后,郁子尧第一句话就问的是这个。
“根据协议内容,你和郁容对半。由于你弟弟还未成年,他的部分会由他的生父代为行使,你的部分……”律师顿了顿,他小心将材料收好,“祁濯先生会亲自跟你解释。”
“等等,祁什么玩意儿?!”
在此之前,郁子尧都做好了从今往后一个人生活的打算,他是年龄不大,可对于他来说,这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家本来也没有什么存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