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许攸身边蹲下，“醒了么？”

少女原本平躺在草堆上，现在侧过了身，微微蜷缩着，似是有点痛苦。

顾闻景抬起手，手背在她额头上贴了贴。

许攸正全神贯注装晕，忽然感觉额头有微凉的触感，同时，一股淡淡冷香也随之钻进了鼻子内，弄得她的心脏骤然紧了一下，居然有点慌。

她动动眼皮，终于睁开了眼，朦胧含水的眸子看着前方的顾闻景。

“顾公子？”大约睡得久了，一开口，声音微干带了些气音，软软的分外撩人。

顾闻景还在探她额温，广袖遮住了少女的脸，未注意她已睁开眼，骤然听见猫儿似的声音，下意识就收回了手。

没了广袖阻挡，不期然就对上了那双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眼，他微怔一下，冷淡解释：“我怕你生病。”

许攸甜甜对他一笑，翻身趴在了草堆上，“我已经没事了，”她说着，目光略惊恐地扫过他另一只手上的漏斗，故意问，“顾公子，那是什么东西？”

她话音刚落，就见顾闻景眨眼间将那个奇奇怪怪的漏斗藏进了芥子空间，她低下头，偷偷笑了一下。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许攸也未点破，毕竟自己偷看逗着他玩儿也不是什么能拿上台面的事情。

许攸手肘撑着草垛，扬起上半身，抬头看他。

这个角度，顾闻景从上往下看她，觉得她越发可怜惹人疼……只是，衣服大，衣襟本就宽松了，她这么趴在，衣服垂得更低，露出了一抹晃眼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