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本就天生凉薄,铁石心肠,是裴寄将他拉入凡世,让他感受到人该有的悲欢喜乐,现在裴寄不在了,那么……

之后的一切,在苏子言眼中仿佛是一场梦,一场被殷红糊住的噩梦。

紫霄宗实行一门一主制,门中事,门中毕,若是内斗,其他派别不得插手。

疯了的祁北修以一敌百,用符咒阵法毁了大半个剑修门,整个剑修门血流成河,满地的猩红,土地也被鲜血染成暗色。

祁北修大概从没想过,在无极谷学的迷魂阵和绝杀阵,竟然是用来围困对付自己的同门。

闭关的大长老为护住程歌,强行出山,一剑斩了祁北修的手,废了他的全部修为。

祁北修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尊,看着师尊护在身后的程歌,眼里没有半点孺慕和尊敬,只咧嘴森森一笑,露出满嘴染了血的白齿。

他的笑声断断续续,像被伤了喉管一般沙哑不堪。

唯有嘴角扬起那抹恶质阴冷的笑,像极了某种冷血类的生物,如附骨之蛆,冷得人挫骨三分。

他撑着残破的身体,利用这满地的鲜血,将在无极谷学的血杀落神阵祭了出来。

眨眼睛功夫,整个剑修门如翻天覆地般出现了变化,一个诡异至极的如同用血线画出的法阵出现在了头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