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是隐藏不住的雀跃,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羊皮纸卷起来,折叠好塞入了袖口。

再次转身回了床边,低头握住了裴寄的手,轻轻在他的唇角吻过。

裴寄浓密黑长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感觉到唇边的温柔,眼睛都没睁,却迷迷糊糊的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

他是一个很警惕的人,平常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可现在因为他鼻尖闻到的是太过依恋熟悉的味道,裴寄不但没有醒,反而在祁北修的亲吻里睡得更熟更香了。

……

祁北修替他盖好被子,依依不舍却仍旧转身离开。

苏子言知道一切无可挽回了。

他知道祁北修不可能将这张行军布阵图透露出去。

他也知道,祁北修拿走了这张行军布阵图以后,裴寄与修士们商量的行军路线就被魔族知道了。

然后被魔族将计就计,来了个瓮中捉鳖,导致全军大败。

之后就是裴寄的悲惨遭遇,因为他下了军令状,也因为他的傲骨不屑逃跑,被紫霄宗捉拿回去,关入婆罗炼狱七七四十九日,最后被做成了魔镜。

不管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旁人出卖背叛了裴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可是苏子言知道,这件事情到最后全部会怪在祁北修的身上。

就因为他拿走了这张行军布阵图。

不该拿的,他不该拿的。

裴寄自己说是因为他不屑逃跑,甘愿被紫霄宗捉回去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