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姐。”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茗打开客厅里的灯,光线很暗,很久以前就该换灯管了,她若无其事地走到厨房里,从冰箱保鲜格里往外拿菜,又朝着客厅里喊:“钟年,你晚上想吃什么?”
她听到了房门关合的声音,钟年已经回了房间。
整个房间转眼间就仿佛是沉入了一个巨大的冰室!冰冷可怕。
钟茗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冰箱里的冷风把她的手指冻得冰凉通红,她低着头,呼吸慢慢地沉重起来。
剧烈起伏的胸腔里好似有着浓重的水银在无声地流动着,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能呼吸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被一把看不见的刀狠狠地翻搅在一起。
该怎么办?
到底要她怎么办?
钟茗推开钟年房间的房门。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台灯,钟年坐在台灯下,低头翻看着练习册。
钟茗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钟年没有回头,他的目光在书桌上四处搜寻着,终于他找到了黑色水笔,他一面拿着水笔在书上画标注线一面说:“没有。”
钟茗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钟年。
“我知道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