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说,“再见。”
“再见。”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再回头,可是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头。却听到他在后面喊:“小耳朵。”
我停下我的步子。
他说:“你要是哪天换了信箱或是电话号码,记得一定要通知我。”
我回身,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他说:“好的呀,我一定会的。”
他举起手再次跟我说再见。我也朝着他微笑地挥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忽然没有道理地想起了梁家辉,我一面快步下山一面做着一个极富哲理的思索,一个人在戏里戏外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戏里,还是戏外。
我在开学的前五天回到了上海。
我没有告诉许弋,一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二是我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回到上海是下午三点多钟,没顾得上去学校放行李就拎着我的大包去了许弋他们学校,因为还没有开学,他们学校也显得冷清。许弋并不在宿舍。我的心里开始有一种说不出的
惊慌,仿佛茫茫人海,我就这样失去了他。于是我又去了他打工的那家电脑公司。这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公司的门紧闭着,不过门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门开了。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我已经很累,快要拎不动我手里的大包,于是我把大包放到地上,独自穿过窄窄的走道往前走,我知道许弋经常呆的那个小机房,就在这条走道的最顶端。
我走近那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种声音。
我犹豫着停了一下脚步,然后身不由已地往前走。
我在门边站了一下,把手抬起来扣门。里面传出许弋的声音:“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