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汝培眼珠儿一转,顿时脸色就缓了下来:“呵,你们瞧见了吧。即便是仁秀,也得跪着来见杂家。”
的确是跪着的。
仁秀一进来就跪着行了个礼,没办法,谁让成汝培的确高他一级呢。
但刚刚在外头等候时,成汝培这句话已经明明白白地传到了仁秀的耳朵里。
听着格外刺耳。
仁秀想起皇上跟自己说过的话:成汝培虽是内务总管,你倒也不必如此巴结。你虽职级不如他,可跟大靖皇上比,谁远谁近啊?
你背后是程太师,可我还是从小伺候皇上的呢。为何今日便是我要跪你。
便是低上一级,我跪了也就跪了,却还要背后受你此等羞辱。又叫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但仁秀将这些怨恨放在心里。当了这么多年近侍,谁还没点城府了。
“听说你把苗荣办了?”成汝培尖着嗓子问。
“回成公公,早上刚奉了皇上的旨意办的,还没来得及跟成公公回禀。倒巧了,成公公就来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倒叫成
汝培抓不到半点错处。这哑巴亏只能吃了。
“死了就死了吧。这些欺君罔上的东西,死不足惜。不过,杂家刚刚从玉泽堂门口经过,瞧着里头那些新人,歪歪倒倒实在不成样子。杂家带了人过来,给他们上上规矩。”
成汝培说完,死盯着仁秀。
仁秀跟他不是一条心,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溜,成汝培已经看出来,自己没有抓住仁秀。故此他以为仁秀一定会找借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