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菱的声音又脆又响,又是故意提高了嗓门,教窗外的太监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栩君笑了。
这丫头,太能领会朕的心了。不仅评画评到了朕的心里,就是演戏也演到了朕的心里啊。
回到室内,那几扇开着的窗子已经远了,不仅看不到里头的情景,也听不到里头的动静。秦栩君这才得意道:“你当真觉得在照铜镜吗?”
何元菱也不客气,又走到了画前,叹道:“奴婢佩服的,不是皇上画得像,而是皇上竟然只用寥寥几笔,便能将奴婢的神态勾勒得如此传神,便是照铜镜也照不出这样的效果啊。”
秦栩君更得意了,平常冷清如仙人的脸上,出现少年般的活泼。
“朕赏了你酸梅汤,还给你画了幅画儿,你打算怎么赏朕?”
何元菱吓了一跳:“奴婢如何敢赏赐皇上。想一下都是罪过啊。”
秦栩君眯起凤眼,脸上浮起微笑。心想:这丫头,千方百计地勾着朕说心里话,朕倒要利用利用你。朕哪里是要什么“赏赐”,朕不过是想看看,你能为朕做些什么。
“若何宫女没什么可赏的,那朕……可要胡作非为了。”
“不,等等!”何元菱突然道。
秦栩君暗笑,果然,“胡作非为”四个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皇上,奴婢没什么能赏您,但奴婢有宝贝,可以献给您……”
“宝贝?”秦栩君倒好奇了。这些宫人,入宫时最多带一两件随身之物,什么金银珠宝、奇珍异品,家里再如何富有,也是不能带进宫的。你一个罪臣之女,还能有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