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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药?”阿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擦药。

纳兰伸手卷起她的裤腿,“腿受了伤。别动,让我看看。”

阿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睡意都没有了。她撑着手往床角退,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我我自己来。”

男女授受不亲,岂能……岂能占摇光便宜。

纳兰蹙紧眉头,“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阿茶咬着唇看他,“……我自己来,你,你不许看。”

纳兰便转身不去看。

纸糊的窗户又被风吹破了一角,有淡淡的月色透进来,洒在方桌上。

阿茶用的伤药是自己上山采的,效果虽不明显,但止痛却是实打实的好。

帘帐垂落在两张床中间,纳兰取过烛灯,轻轻一吹,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又是一日晨光微曦,阿茶躺在床上纳鞋底,因腿有伤不方便走路,她便放任自己清闲几日。

早饭是纳兰做的,阿茶起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淘的米,烧的火。

下午阿瑶又来了,一脸沮丧,“我阿娘回了外祖家,让我看着妹妹,河灯会去不成了。”

阿茶安慰她,“每年开春都有,今年去不去也没关系。”

阿瑶纠着帕子,“过了年我就十六了,”她叹气,“也许明年阿娘就要给我说亲了。”

阿茶不说话了,因为过了年她也十六了。只是没有人会给她说亲。

她不知道心底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庆幸的是没有人逼她成亲,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喜欢摇光;遗憾的还是没有人给她说亲,因为她六亲死绝,只剩一个还卧病在床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