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宴席散了,只余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巡俭使躺在椅子上。几人满脸通红,时不时呓语着什么。
银月如悬钩,秋意如寒冬。
游廊外的灯光昏暗,燕离提着剑,微微掀开竹帘走了进来。
他冷淡锐利的目光在前厅扫了一眼,落在主位上正和贺冬客套的华元候身上。
华元候涂元庆能生出涂丹这么一个儿子,面貌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只见他不惑之年,却生得容貌清俊,一身气质温文尔雅。
华元候,“燕大人这么快就办完公务了”
燕离乃江陵巡俭司都俭事副使,地位举足轻重,平日里自然公务繁忙。
“谢侯爷今夜宴请。”燕离答非所问,他看了贺冬一眼,“我这些手下许久不见酒香,倒让侯爷见笑了。”
“哪里哪里。”
互相客套了几句,贺冬让下人将醉醺醺的几个下属架到候府外的马车上,同燕离一起离开候府。
夜色深沉,更深露重。
华元候反手站在游廊雕梁下,灯火熠熠,落在他的脸上有些忽明忽暗。
“侯爷,这贺冬精明的很,难保他看不出什么。”一人影从墙角透花窗处走出来。
“贺冬精明,燕离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华元候冷道。
幕僚沉默片刻,“那依侯爷的意思”
“我膝下有个儿子,听说与北司的指挥使交情甚笃。”
“侯爷说的是涂丹公子”幕僚一愣。
华元候转身走进偏厅,“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唯有一点让人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