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像蚊子哼哼似的。
“你怎么来了?”杨廷皱眉问道,手上的竹竿依然紧握在手里。
“我、我,”伊兰莎支吾了半天,眼眶一红,顿时就哭了起来。
杨廷微微慌了神,往前走了一步,努力放轻声音道:“你哭什么?不要哭了。”
伊兰莎哪里管他,自顾自地哭得起劲。
杨廷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好。
“哥哥要我嫁给吐、吐浑王,我不想嫁,就跑了出来,”伊兰莎一边哭着一边呜咽道,“我、我没地方去,就想找、找你,他们说你被贬到茔南了,我就一路、一路找了过来。”
杨廷脸色一阵阴暗,秀挺的眉峰越加紧蹙起来,这才发现,伊兰莎一身红裙已是残破不堪,枣红的靴子上满是尘土。
把手中的竹竿扔到了一边,杨廷左右看了看,半晌道:“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今天不早了先住下吧,明日一早送你走。”
伊兰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边小声嘟囔道:“我不走。”
杨廷一顿,没搭理她,迈开步子走进了屋里。
这里的条件很简陋,每个被发配的犯人都只有一间茅草房,他这还是上头吩咐下来要好好照顾的,分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外加两间茅草房。
旁边一间低矮的草房里堆积着杂物,正中的草房里也不过是摆了一张方桌一张破旧的木床就已经满了。
杨廷把烛台上的烛火点了起来,火油不多,平日里他都不点灯。
“进来吧。”杨廷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