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回应他一个微笑，可尽了全力还是笑不出来。于是，她收起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试探着问。“你给了那个死刑犯多少钱，他才肯把肾捐给我大伯？”

他侧了侧身，剑眉不以为然地轻挑。“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用钱解决。”

果然如她所料，又是他救了她大伯，又是他的一番苦心。他为她做的，比千万句的“我爱你”更重。

她忽然想起他们初识的一夜，他说过：“爱，本来就是做的，难道你喜欢说的。”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深意。

“我……”她的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

他垂眸，等着她说下去，可她张口结舌了半天都没发出声音。“嗯？你想说什么？”

她无言地垂下脸，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要走了。”这句话她以为很容易，真正站在他面前，她才发现要说出来，太难了。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声声不绝。

“你是不是想对我说……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见她默认，卓超越重重点头，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苏沐沐，你是不是以为我除了你找不到其他女人，所以非要厚颜无耻地缠着你？！”

“不是，”沐沐仰起脸，对他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为我做的，我心里明白。”

“你要是真的明白，就什么都别再说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我们再不见面，也弥补不了犯下的错。”

“我们至少可以不再错下去。”想起卓超然临走时的神情，还有卓妈妈那句：你和超越的事情东窗事发，他情愿去边疆驻守成全你们。

她吸了口气，让清冷的空气充满胸腔，冷却了火热的心跳。“我累了，受够了，我不想再夹在你们两个人之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