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冷眼看着自己,楼言倚着那门窗,竟然是从兜里掏出一颗花生来道:“借尸还魂从来就只能借别人的尸,还自己的尸便只能是这个下场。埋在地下几百年了,就像这颗花生,从壳看是好的,但是这里面的心却早已烂了。”捏爆那颗花生后,他吹了一下那皮,又把那花生米丢进了自己口中嚼了起来。
那沈琼芳见查文斌要走,又努力的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查文斌道:“姑娘,你大限已到,我无能为力。”
沈琼芳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查文斌又给斗丫头使了眼色,后者马上挪过去贴在她耳边。
“沈庄。”斗丫头起身道:“她说想再去看一眼沈庄。”
“沈万三的故居有好几个啊,”河图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啊?南京的还是苏州的。”
只见那沈琼芳用手指艰难的在床单上画了几笔,查文斌道:“她说的是乌程南浔。”
从安县到南浔古镇,开的快不过一个小时车程,但眼下这沈琼芳怕是禁不起这般的颠簸了,恐怕还没走多远就会咽气。
查文斌只能把目光投向剥花生的楼言道:“她最后这个愿望,你能帮她实现吧?”
“这是你求我啊,还是她求我啊?”楼言看着手中的那颗花生道:“我当年只答应他父亲让她还阳,可没说过还要送她回家。但如果要是你求我的话那就不同了,毕竟我还从没见过你求人的模样呢……”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砍向了查文斌。他回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沈琼芳,又回身对那楼言作了个揖,低声道:“我求你帮她这一程。”
楼言掏了掏耳朵道:“哎呀,我最近有点耳背,听不太清楚,你刚才说什么?哦,求我来者,不过你求人就是站着这么笔直的嘛?让我想想啊,道士好像有个除三不跪的规矩是吧,跪天地,跪父母,跪师门,除此之外皆不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