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查文斌顿了顿道:“我是跟着心走的,它带着我来的。”
“这地方真不是啥好地方……”老僧看了一眼身后的泥菩萨道:“瞅见没?这儿的佛像都长得比外面的要凶,要不然镇不住啊!”
“恶人自然需要恶人磨,山东离这儿挺远啊。我看你没有受过戒,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啊?”那老僧的眼神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又恢复了醉酒时的迷离。仅仅是这一点点变化,查文斌就觉得这个人是有故事的,可老僧却说道:“普通人,混了半辈子,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我这老光棍一个,就随便找个地方苟且着。以前这庙里有个老师傅,他死后,我就替了他。”
听上去并没有不妥,酒到这里也基本见了底,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这酒应该是自己酿的土烧,查文斌起身走的时候,身形已经有些趔趄了。上了床不多久,他就睡着了,隔着酒劲,睡的还挺沉,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咔咔……”是门栓发出的声音,三足蟾在他怀里轻轻拱了拱,查文斌把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它的身上,以示安静。
门开了一道缝,缝隙外的那个人停了好一会儿,查文斌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鼾声频率。大约是确信他真的睡着了,人影蹑手蹑脚的进来了。床头的位置有个柜子,柜子上放着查文斌的乾坤袋,里面装着的是他的法器。还有一个背包,包里是冷怡然给他准备的行礼。人影在包里好一阵摸索,一直到他触碰到了那枚辟邪铃,发出了清脆的铃声,吓得那人立马蹲到了柜子后面。
等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还在响着鼾声,人影再次翻找起来。终于在夹层里,他找到了一点什么,又悄悄的溜了出去。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查文斌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次日一早,查文斌起床了,院子里老僧正在扫着落叶。两人再次碰面,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师睡得好吗?”“挺好,你呢?”“我也挺好,就是您这庙里好像有耗子。”
“耗子?”老僧愣了一下又道:“嗨,这大山里,那玩意能不多嘛?”看着他背着背包,又道:“你这就走了嘛?”
不想查文斌却道:“我还想再住几天,不知道会不会打搅大师?”
“住几天……”老僧再次愣了一下,“你想住就住,反正我这乡野破庙,别的没有,空房间倒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