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到了,你回去吧。白青苑心中忐忑,追问,你刚才为何问我那样的问题?那个少年,是你的什么人?
扶簪苦笑,道,他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 五 】
扶簪决定,离开肃城。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她应该如何做,但结果还是维持她最初的盘算,她不能再面对白青苑。
而那段时间,白青苑亦是很少到园子里听扶簪唱戏。扶簪和班主谈妥了解约的细节,安排着,要在台上唱最后一出的时候,她给白青苑去了话,希望他能来看她最后的表演。
演西厢。
长亭送别。
——霎时间杯盘狼藉,车儿投东,马儿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知他今宵宿在那里?有梦也难寻觅。
有梦也难寻觅。
白青苑没有出现。翌日清晨的报纸上,刊登着白家少爷遇袭身亡的消息。报纸说,埋伏袭击的人,若不是革命党,就是隐匿的爱国之士。他们对白家两父子有着比天的仇恨,早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前,白青苑就曾遭遇过袭击。
民众皆痛快。
但扶簪却哭成泪人。花岗岩的墓碑,是一把刀,狠狠的切入她的心口。她像疯妇一般,坐在地上。呓语。流泪。
临近黄昏时,有笃笃的脚步声惊扰了她。她仰面看,看见手捧一束灿烂菊花的男子。
竟是,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