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满捏捏欢雪的鼻子,宠溺地笑着,说,不论你是公主或者平民,你都是我的芷桅。
那么,如果我连芷桅都不是呢?
撒满的手指轻轻抚过欢雪的额头,到鼻梁,唇角,下巴,他说,我爱的是你,只是你。
不只是欢雪,连上苍都因此感动,落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欢雪决定告诉撒满,她不是他的芷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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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还能确定,你,爱我吗?
第二天,当欢雪将一切的真相告诉撒满,她这样问他。
然而,撒满的张皇犹疑,让欢雪心凉。最后他似乎是勉强镇定下来,说,这些事,你不能让却稀知道,至于芷桅,我会想办法救她。
欢雪点头。
想着芷桅一旦获救,她就连替代品都不是了:却稀不给她宫殿和华衣,撒满不给她拥抱的温暖。她一无所有,她不知该当如何。
这样的悲伤里,欢雪于是拼命地靠近撒满,一遇见他,心便成了浮萍,颤巍巍的,尽是迷恋。白昼与黑夜,她都臣服于他的影子当中,悲悲喜喜。
她知道,记忆是她惟一能够收藏的东西。
可是。撒满却很明显地疏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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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面具背后的誓言变得丑陋,不堪一击。
撒满疏远了欢雪,忘记他曾经掷地有声的允诺。
当欢雪在深夜听见寂寞的箫声,她的心事被带动,竟随着吹箫的人一起,辗转到天明。
后来,欢雪在某个有雨的深夜,循着箫声,穿行阴冷潮湿的宫殿,她才知道那个用音律派遣忧伤的人,正是那少年皇帝,却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