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月倒退两步,脑子里有些许零碎的画面闪过,她张了嘴,一时说不出话。
惊天拔了剑。
街道两旁的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急促的脚步,灌着风,溅起的石子也射出杀机。
东厂的人也来了。
魏忠贤便如泰山一样稳坐在轿子里,阴阳怪气地说道,“将这女子给我拿下,要活的,本座要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找人行刺本座。”
羡月望着惊天,背后蜂拥而上的血滴子杀手已经越来越密集。他却不动,她便也僵站着。第一把剑刺过来的时候,惊天飞身扑过来,替羡月挡开,羡月舒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凄然的笑意,“你到底还是维护我的。”
六.
然而,谁都没有逃脱。
且伤痕累累。
羡月看着惊天,道,“是我连累了你。”
惊天低着头,沉默。
彼时他们都被绑在一人多高的架子上,烈日晒着。魏忠贤说,就那样将此二人晒干了,算是杀一儆百。因为羡月的确不知道出钱买魏忠贤人头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魏忠贤自己也明白江湖的规矩,杀手做事,只需要知道时间和地点,以及要行刺的对象,别的一概无需知晓,他从羡月的身上问不出所以然,便只得利用她来示威,对外彰显他的强悍跟嚣张。
“惊天,你不该救我的,是我放火烧死了凝凝。”羡月一字一字说道。
惊天抬起上眼睑,又垂下去,这样寡淡的反应,在羡月看来,仿如自己在惊天的眼里已经变做了灰尘,他是真的再也容不下她,甚至连与她计较都显得多余了。可羡月还是不停解释,“我那天喝醉了酒,想着你对我的态度,心里懊恼,便以为烧了你的屋子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我也是听你说起,才知道屋子里原来还有人。当时,我并不知道凝凝在里面。”
惊天的眼里,有泪水掉出来,“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