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问:“然后呢?”
岑今笑笑:“然后就没回来,妈的,像是开玩笑,突然之间,四个人,就变成我一个人了。”
“我整夜不睡,在黑暗里瞪着眼睛,想着,我要完了,没外勤、没安保、没吃的,天亮之后,只要再有一个胡卡人靠近试探,这个保护区就完了。”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黎明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车声,然后有人撼着小学校锁起的铁门大喊,有人吗?请帮我们开一下门。
“我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到撼铁门的是个白人,当时的心情,像见到了同胞一样激动。”
来的是热雷米和瑟奇,两人开一辆面包车,车身有“和平救助会”的徽标。
车子开进院子,车后遮盖的帆布一掀,里头藏了十来个满身血污的难民。
“热雷米说,他和瑟奇也是留下来的志愿者,他们的保护区被冲破了,那些难民,是他们一路过来时救的。”
热雷米带来几个不怎么乐观的消息。
一是,局势在恶化,国际社会集体哑声,短期内好像没有要干预的意思。
二是,保护区也不安全了,光这两天内,就听说有两个保护区被冲破。
三是,他们路上听说,有两个外国人,在车上私藏了卡西难民,想强冲路障,结果胡卡人十多辆车紧追不舍,还在广播里呼吁更多的人赶来围堵,那辆车慌乱中翻下大桥,起火爆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