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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石花这一刻多愁善感,拍了十几部戏的顾釉大大咧咧地勾住两个人的肩膀:“伤感什么呢,演员收工了,咱们还得忙剪片呢,别高兴得太早啊!”

黛凡端着香槟一饮而尽,看向肩膀上顾釉的手。

那只手已经不是从前少女白嫩嫩的手了。可是它依然有力,它带着惊人的热度,催促着黛凡兑现跟自己的诺言——拍完这部戏,他就和顾釉坦白。在觥筹交错间,黛凡傻笑着喝出了点醉意后,及时放下了酒杯。

趁着顾釉垂头看手机的时候,黛凡也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黛凡]:釉釉,我有话跟你说。

他刚发送出去,就离了席往外走。

顾釉酒量好得离谱,虽然很多人跟她碰杯,但她仍十分清新。屏幕上方弹出“您有一条新的微信”,她还没什么想法,就顺手点了进去。经过几秒钟的等待后,黛凡和她的聊天框上冒出了提示标,她一点开消息,就整个人愣住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这么叫她了。

她和原以宵从小就认识,熟得不能再熟,互相叫小名早成了习惯。她叫原以宵“阿宵”,至今都没改;原以宵叫她“釉釉”,也只有他这么叫。

超出常识理论的真相呼之欲出,她茫然失措地站起身,看向黛凡往外走的背影。也许是心理作用,这刹那黛凡的背影和二十年前的原以宵完全重合,就好像她最好的朋友仍在她眼前,从来没离开过。顾釉踉跄着站起来,时宁昱问了句“上哪儿啊顾导”,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朝着黛凡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