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怎么……”
“你可以记下我的电话,”梁晋淡淡说道:“我就是想给他祈福,你不用感激我,我也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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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秘书连拖带拉的把几乎要跪下磕头的中年人带走了,医院的走廊里暂时恢复了安静,梁晋在门口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坐在了门口的长椅上,脊背挺直。
医院他并不陌生,当然也算不上熟悉,小时候感冒发烧,大了偶尔有点小事故,加上前阵子他撞车的那回糗事,他来医院一共也就十来次。
然而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感慨过。
他知道急救室的走廊尽头,稍一转就是隔离病房区,sars肆虐的时候医院设立的,哪里前前后后陆续关过十几号人。活的活死的死,如今十几年过去,依然是块禁区。他也看到了刚刚到医院的时候,一个老妇人歪着脑袋坐在轮椅上,喉咙里像是拉风箱似的直喘,被儿子推出去晒太阳。
他知道这医院的手术室外从来不少着急踱步的病人家属,吵吵闹闹有之,嚎啕大哭有之。住院部里则是一直人满为患,走廊里都是打着吊针坐长凳的人。
谁都不想有事,同时也不想自己的亲人朋友有事,因此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会舍了老本的吊着。
长命百岁大约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当然基于不同的原因,这个百岁的后面还有一系列的附加值,比如美貌,比如青春,又比如财富。女人希望自己不老,男人希望自己不穷,在舒心满意的前提下,谁都想在这个世上赖着不走的。
可是生老病死,又是一个必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