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南看了看阮凤仪和田立农,然后当先上前走去。
阮凤仪将腰刀插回皮鞘,跟上了赵小南。
田立农追上赵小南,不解的问:“赵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徐老二家的狗咋那么听你话?”
也难怪田立农好奇,换做是平常的对人没有威胁的犬类,它要不认识你,都不一定会听你话,更何况还是藏獒这种恶犬。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狗缘好吧。”赵小南有沟通万物的本事,但这种本事不能说出来。即便说出来,怕也是没有人信。
“狗缘……”田立农只听过人缘,还是第一次听到“狗缘”。
“这徐老二家挺有钱的吧?”赵小南向田立农问。
田立农点头,“徐老二是个包工头,在外面包活挣了不少钱,别墅也盖了,车也买了,听说还准备给他儿子在城里买套房当婚房。”
赵小南又回头看了看,那栋二层楼小别墅。
在他刚才经过徐老二家大门口时,忽然感觉到有灵气波动,但也只是一瞬。
赵小南不相信是错觉。
如果能进去仔细探查一遍就好了!
赵小南心里想着。
田立农见沉思不语,问了一句:“怎么了赵先生?”
赵小南醒悟过来,忙笑着答了一句:“没事。”
田立农背着田小野,带着赵小南和阮凤仪,最终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到了赵先生,这就是我家。”
田立农家有三间正房,两间配房,还有一个灶房。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有些老旧,而且相比左右的新房,显的有些低矮。
田立农家的院子不大,院墙用石头垒成,大门是木板拼钉的栅栏门。
田立农隔着栅栏门,向正房方向大喊:“春桃,春桃!”
田立农叫了十好几声,正房昏黄的钨丝灯才亮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正房木门被拉开,一个盘头,上身穿着斜襟黑色棉袄、下身穿着灰色棉裤,脚踩一双豆包鞋的老太太,拿着手电筒从屋里出来。
出门时,老太太先拿手电照了照,确认叫门的是田立农后,这才快步走了过来。
老太太用钥匙开了门锁,取下锁头之后,将栅栏门给拉开。
田立农先把田小野交给了老太太,然后把赵小南和阮凤仪请了进来。
老太太抱着田小野进了正房。
田立农锁上栅栏门,在前带路,把赵小南和阮凤仪也请进了正房。
正房进门前有一个高门槛,房内面积不大,但因为没什么家具摆设,所以显的特别空荡。
三间正房四面墙是土筑,地面也没有任何铺垫。
房内都是老家具,一张方桌,两把木椅,还有一张低矮的四方饭桌,四个马扎。
房梁上悬挂着一个吊扇,一盏钨丝灯,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两位请坐。”田立农侧身相请,请赵小南和阮凤仪上座。
赵小南没有坐,而是看向东面的那间卧房,向田立农问:“你孙女在那边是吧?”
田立农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
赵小南这次跟他来,就是为了救他孙女来的,田立农又哪敢怠慢,引着赵小南和阮凤仪,穿过小门,进了正房东面那间卧房。
赵小南低着跟着田立农,穿过小门之后,先是扫了这间卧房一眼。
卧房里空间更小,门边放了一个盆架,盆架上搭着一条毛巾,盆架托上搁置了一个脸盆。
卧房的床是一个土炕,土炕上铺着茅草,茅草上垫着褥子和床单。
此刻老太太刚给床上的田小野,掖好被子。在田小野旁边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女孩已经睡熟,满脸菜色,身形小小。
阮凤仪是作为保镖身份,跟在赵小南身边的,对于赵小南的决定,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田立农的家在泰州市-三才县-梁岐镇-徐家寨村。
虽然因为时间太晚,没了泰州开往三才县的客车,但火车站边上,有不少等着拉客的黑车。
田立农跟人谈定价格之后,招呼赵小南、阮凤仪上车。
车内有五个座位。
阮凤仪坐副驾驶位,赵小南和田立农、田小野坐后排。
司机发动车子,驶离了火车站。
泰州市并不繁华,新楼不多,大多都是旧楼,道路虽宽,却没有几辆车。看着经济发展不是特别好。
随着道路两边大楼渐少,车子也慢慢驶出市区。
“你们是回家吗?”司机看了阮凤仪一眼。
阮凤仪好似没听到一般,理也不理他。
司机有些尴尬。
田立农已经见识过了阮凤仪的冷漠,怕司机难堪,笑着替阮凤仪答了一句,“是,我们回家。”
司机见田立农接过了话头,脸色这才缓和,一边开车,一边跟田立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出市区没多久,田小野就捱不住困意,躺在田立农腿上睡着了。
快午夜十二点时,车子到了三才县,司机并没有进县城,而是拐个了个弯,往梁歧镇去了。
到了三才县地界,赵小南才发现这边也是个多山的地方。不同的是,永安县那边的山体较高,树木多俊秀。
三才县的山体普遍低矮,而且树木砍伐太多,山包上尽是土石。
黑车司机把他们送到了镇上,虽然前面还有路,但司机却是死活不肯拉了。
赵小南猜应该是前路人烟稀少,对方怕发生什么意外。
田立农劝说无果,只好付了车费下车。
赵小南让田立农抱田小野,他则替田立农背那个箱子。
不拿还不知道,一上手,赵小南发现这箱子居然还挺重,起码有七八十斤。
看着田立农微驼的背,赵小南心内感叹:生活不易啊!
挥手送别了出租车司机之后,赵小南和阮凤仪、田立农一起,向徐家寨走去。
“辛苦你了赵先生。”田立农看了一眼赵小南背着的木头箱子,歉意的向赵小南说了一句。
赵小南笑笑,“没事,不沉。”
田立农背着田小野,与赵小南并肩向前走。
阮凤仪错开半步,跟在赵小南身后。
梁歧镇有通往徐家寨的乡间公路,只是道路不宽。
道路两边是一些土山,高的矮的,连绵起伏,将乡间公路夹在中间。
怪不得那黑车司机不肯再往前走了,这哪是人烟稀少啊,简直就是没有人烟。
走了半个小时后,赵小南向田立农问:“还有多远?”
田立农笑着回道:“再有里就到了。”
“你们那村子为什么叫徐家寨,里面姓徐的人多吗?”赵小南好奇的问。
田立农点头,“大多都姓徐,只有十户像我们家一样的外来人。
“听你说话,好像也是读过书的?”赵小南从田立农的谈吐,感觉田立农应该也是个文化人。
“没上过学,小时候我爷爷教我识了一些字。不过我爷爷识字也不多,他教我最多的是做人的规矩和做艺的规矩。可惜戏法没落了,没人愿意学了!”田立农说到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赵小南也没法安慰田立农什么,戏法看上去太笨拙,一点都不花哨。远不如魔术花样繁多,看上去更能讨观众开心。
“赵先生您的戏法要是要教,恐怕很多年轻人会愿意学的。”田立农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