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能把你们当成这样?”
络腮胡男大声反驳,“我们什么时候抢你们钱了?”
“刚刚啊!你们抢钱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真是欺人太甚!”赵小南轻哼一声。
从两方形象上来看,络腮胡一方倒像坏人,反观赵小南这一方,倒像是受害人。
听赵小南说出“抢钱”,青年乘警连忙向他追问:“你刚才说他们抢钱,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男大呼冤枉,“警察叔叔,这小子胡编,我们根本没有抢他们的钱。”
青年乘警不理络腮胡男,看着赵小南,等他的回答。
赵小南回道:“是这样的警察同志,他们三个刚刚进来恐吓我们,把我们身上的钱都抢走了,然后他们分钱的时候,没达成一致。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田立农听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赵小南竟然这么机智,三言而语,把打人的事推了个一干二净。
阮凤仪看了赵小南一眼。
田小野见络腮胡男吃瘪,趴在上铺,开心的不行。
络腮胡男大声反驳,唾沫横飞。
“你胡说,我们什么时抢钱了?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光头带疤男,气愤难平,也加入了自辩,“我们根本就没打!”
赵小南:“嘿,杀人犯还不说自己杀人呢!”
“你!”光头带疤男指着赵小南,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有乘警在这里,又打不过阮凤仪,他早就冲过去了!
青年乘警眉间微皱,想了想,然后走到田立农铺前,抬头向田小野问:“小朋友,他们三个抢你们钱了吗?”
田立农见青年乘警问田小野,立马变的紧张起来,生怕田小野说错话,坑害了赵小南和阮凤仪。
赵小南倒不担心,田小野是个机灵孩子,又跟着田立农走南闯北,心智比同龄人成熟的多。
田小野点了点头。
“警察叔叔,小孩子也是他们这边的,他撒谎。”络腮胡男走过来对青年乘警说道。
青年乘警没理会络腮胡男,继续向田小野问:“他们抢完你们钱之后,发生了什么?”
田小野趴在上铺,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络腮胡男说道:“他说他要多分点钱,那个黑脸的不同意,然后他们俩就打起来了。光头过来拉架,然后不知道怎么,三个人就开始你打我,我打你了。”
刚刚赵小南,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田小野却是更细致的,还原了当时发生的情况。
赵小南满意的笑了。
田立农看着自己的孙子,真是瞠目结舌。
不仅因为田小野编了瞎话,更重要的原因,是田小野这瞎话说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漏洞。
青年乘警再没怀疑,看了络腮胡男、平头黑脸男和光头带疤男一眼,对门外的四个乘警吩咐道:“把他们三个先带出去。”
四个乘警进到软卧隔间,押着一声不吭的平头黑脸男,和喊冤挣扎的络腮胡男和光头带疤男,出了隔间,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软卧隔间,顿时宽松不少。
青年乘警向赵小南问:“他们一共抢了你们多少钱?”
赵小南想都没想,就回道:“抢了我两千。”
青年乘警又看向阮凤仪。
阮凤仪答了一个数字:“一千八百零六十五。”
赵小南赞许的看了阮凤仪一眼。
有零有整的,更加有说服力。
田立农没敢报太多,只报个三百。
田小野不甘寂寞,说自己被抢走了一个棒棒糖。
青年乘警笑了,“等下叔叔帮你把棒棒糖要回来。”
青年乘警做完笔录,记下四人的联系方式后,转身离开。
青年乘警一出门,络腮胡男就连忙开口,“警察叔叔,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啊,真的是那个女的打的我们!”
青年乘警轻哼一声,“你编瞎话也不会编!还人家小姑娘打你们,你怎么不说,是那个小孩打的你们?”
“把他们带到警务室去。”青年乘警对四个乘警吩咐道。
四个乘警点了点头,押着三人往前走。
青年乘警跟在后面。
过道里蹭坐的乘客,纷纷起身,紧张的让到一边。
其他软卧隔间的乘客,有不少都打开推拉门,看着络腮胡一行三人互相打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络腮胡男不断扭头,“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没说瞎话。”
青年乘警:“别叫我叔叔,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络腮胡男试探着问:“那警察大爷?”
青年乘警没好气的说道:“我都想打你们了!”
……
赵小南上铺空着,本来想让阮凤仪换位加钱,换到他们这边。没想到的是,阮凤仪的票也是一张卧铺票,而且恰好就是,他上铺所属的那张。
这也太巧了吧?
“这是你买的?”赵小南问。
阮凤仪摇头,“抢的。”
赵小南:“……”
好吧,从“强取豪夺”这点上来讲,阮凤仪跟那三个无赖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要更恶劣一点。
不过赵小南对于阮凤仪却讨厌不起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可能跟阮凤仪长的好看有关。
唉,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火车走走停停,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也由白转黑。
赵小南、田立农和田小野,各自睡了一会儿。
阮凤仪没有睡,盘腿坐在地板上,闭目养神。
到泰州地界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下车之前,青年乘警过来给田小野送了一个棒棒糖。
火车停稳之后,田立农背着箱子,牵着田小野的手下了火车。
阮凤仪贴身保护着赵小南。
出了火车站,因为时间太晚,没有了客车。
赵小南提议住一晚。
田立农却归家心切,又念着孙女,所以让赵小南和阮凤仪在这里住一晚,他们俩连夜赶回村里去。赵小南此行就是为了田立农孙女来的,见田立农要连夜回去,于是改变主意,决定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