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坐在马车里,缓缓撩起半边车帘:“原来临门姓范。”
“范赓永倒是养出个好侄儿,敢在宇文家的地界内刨墙根儿,他那几年京官儿倒是没白当。”
外头那人脸色一变,气势瞬间弱了大半:“这位爷,您从京边儿来的?”
“别管我从哪儿来的,告诉范赓永,不是离了京城就没人奈何得了他了,他要是管不住范家人,总有人替他管着,只是到时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了。”
祁文府放下帘子,
“金宝,赶路。”
金宝抬头望着那几个人,对着脸色惨白的他们一扬眉毛:“怎么,还不让开,等着我家爷让人动手吗?”
马车前的那人白着脸,神色满是惊疑。
听着金宝一口京腔,目光在那些护卫腰上的佩刀转了一圈,到底还是心生了退意,也不敢再管马车上那个小孩儿,连忙朝后退了两步。
金宝见状嗤了声,一扬鞭子,驾车朝前走去。
马车出了镇子,苏阮好奇看了祁文府一眼:“那范赓永是什么人?”
祁文府说道:“翰林院告老的耆老,在翰林院时没什么建树,为人倒是中正实诚。”
“几年前告老还乡回了族地,没想着却因着他曾在朝的关系,给族里养出几个蠹虫来。”
苏阮闻言就明白了,刚才那几个人为什么突然气虚的原因。
能仗着族中长辈在朝中关系,又敢说出临门姓范这种话来的,那范家的人估摸着是这镇上的小吏,手里握着点儿权势。
临门偏远,哪怕翰林院中官职普遍不高,可他们在外人眼里却是天子近臣,哪怕只是个侍读、修撰,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就已经是足以压天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