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同样是惊了一场,只是他毕竟领兵打仗多年,见过的场面远比陈氏的多,所以这会儿才能稳得住气。
他伸手替陈氏拍掉身上落的雪,然后轻拍着后背替她顺气,一边抬头对着苏阮说道
“你刚才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那么跟皇上说话,要是当真惹怒了皇上,你该怎么收场?”
苏阮拿着帕子擦着发间落的雪,闻言说道“皇上不会真动怒的。”
谢渊沉声道“怎么没动怒,刚才他命人送太后回后殿的时候,那模样都恨不得要杀人了……”
“那只是对太后,侯爷可曾见他当真对我们如何?”
谢渊愣了下“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苏阮看着他说道“侯爷难道忘了,皇上今日宣召我入宫是为了什么?”
她将发上染着的雪花拂掉,淡声说道
“荆南的案子才刚查清楚,两年前的旧事是决计瞒不住的。”
“虽说薄家之人和二皇子是主谋,可是皇上没有辨别忠奸,听信小人之言,错判了荆南旧案,让得我父亲和那些将士蒙冤却是逃不掉的事实。”
“这案子翻出来,皇上必定会落得个识人不明,为君不清的名声。”
苏阮声音清浅
“如果只是想要告知案情,他大可以直接让侯爷,让大哥,让祁文府跟我说就是,何必亲自见我?”
“他让我入宫,无非是想要借着安抚我来安抚荆南百姓,安抚当初那些枉死的将士亲属,更想借着对我的恩赐来安抚戍边将士,朝中良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