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心中似动了动,很快又归于平静。他随心开口道:“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杀人要利落,不要折磨将死者。”
莫子阑像是回答了什么,但傅清听不清。他的手无意识地划着,将谢迟斩得支零破碎。但他的语气还很平静,陈述着完全不同的事情:“不管以前有没有说,现在记住了。”
话音刚落,却听谢迟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嚎。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傅清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仿佛下一剑就要杀了他,又好像要永远吊着谢迟的命。
莫子阑不敢拦。他怕拦了,傅清便永远陷入了这种状态,再也走不出来。
却也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折磨自己。
莫子阑冲着他大喊道:“师尊,你把他折腾成这样,还哪有人来证明我的清白?你为我想想!”
傅清的手顿了一下。剑下的谢迟猛然哆嗦一下,花了一段时间理解莫子阑的话,而后狰狞道:“……对……你再敢动一下,我便自绝经脉……让你徒弟永远、蒙着骂名吧!”
青烟又抖了一下。
却是傅清笑得握不住剑。
他甚至笑出泪来。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划下,滴落时已经染上了殷红的鲜血。
他高高地举起剑,笑道:“好。”
而后猛然刺下,正中谢迟的咽喉,狠狠贯穿了过去。
鲜血喷溅出来,浸染他本就脏污的道袍,溅得他满头满身。
虽温热,却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