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嵘:“……”他迅速换了影片,下个播放的就是许飞扬的影片。
或是极为寡淡朴素的色彩,或是浓郁到几乎要流淌而出的光辉。
黑白的高大楼宇,夕辉的流金光泽碎入了小溪与荒原,远处层云似在燃烧,整个世界是橙红与赤金的交织。孩童仰望星光的眼眸,寻常的小平房,飘荡的薰衣草,飞速掠过星都、身上流淌着万千流光的列车。
第一遍尚且没有感觉,现在顾九嵘看着,影片中那个旅人一点点走过无尽的山河,突然觉得,这应该是一部很温柔的电影。
他在播放的影片中,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仍然阴雨连绵,和过去的数个日子无差。
大早上顾钺终于回来,他和顾九嵘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不和他一起过?”他顿了一下,“我看你这几天和他相处得还挺好的。”
“还行吧。”顾九嵘说。他到底和许飞扬没有深交,说不上关系真好到了什么知己知彼的境界。只是许飞扬直率的性格,对某种事物异样的执着和追求,不会令他反感讨厌。
可既然不是反感讨厌,就代表能相处得下去,这对于顾九嵘来说实在不容易。
他想了想和顾钺说:“不过,今天我还是和他待在一起吧。”
于是这天中午开始,他又和许飞扬混在一起了。
许飞扬还是和之前一样,听完上午的歌剧之后,在午后端着一杯咖啡,冒着小雨去看了音乐喷泉,举着黑伞在雨里独自一人旋转,与看不见的舞伴共舞。然后他一转身就跑到了星都的边缘,研究那些花草树木,支了一个小小的防雨棚,哼着歌画一朵沾水花苞的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