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没有可能他哪天没死,这个循环就解开了?”顾九嵘说。
“或许吧,光是阻止他死去已经够难了。”顾钺道,“而且和他失踪的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九嵘摸了摸鸽子的脑袋:“应该都死了吧。”
“嗯。还有一点很奇怪,”顾钺瞥了眼那只鸽子,“就是堕落帝国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一个星门。它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把我们困在这里。你看许飞扬在这里待了快十年,一点样貌都没有改变。”
顾九嵘耸肩:“谁知道那帮精神体在想什么东西。”
许飞扬接下来又去了花园,拿着他的全息设备在不断拍摄扫描——他和十多年前一样,执着地拍摄着自己的电影,每日都在为其取材。
顾九嵘昨天去了他的家中。和顾鸣家中的小房间一样,许飞扬那里堆满了手稿和诗集。书摊开了一整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废纸团堆积在角落,他的画布上永远都是一轮炽烈的太阳。
“你看到了么!”许飞扬指着那些画作眉飞色舞,“我的电影就差这个镜头了,我一定要找到最盛大的一轮日出,作为整部影片的结尾。”
顾钺说:“我们能看下你的电影么?”
“当然可以!”许飞扬更加高兴了,将原片传给了他们。
窗外一只翠绿胸脯的鸟焦躁地叫着,许飞扬哼着歌,顺手打开窗户,把小鸟放了进来,任它在家中乱蹦乱跳。
于是昨天晚上,顾钺和顾九嵘挤在沙发上,拿着爆米花看那未完成的电影。
许飞扬的思路无疑是天马行空的,影片最开头,是一个人在灰蒙蒙的荒原上驾驶车辆。他戴着帽子,有着杂毛的围巾裹到了眼睛之下,他的眼尾有细纹。
车子很老旧,在荒原要是走得久了还会冒黑烟。
他每次都坐在路边,点一支烟,等那车子可以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