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竹没有笑,他抿著唇,默默的看著她。
凝凝用手支著下巴,转眼看著外面阳台上那盆小小的月见草,她浅浅的勾著唇角,轻道,“十月了,快到冬天了吧。”
冬天,早过了月见草的花期,今年怕是开不了花了。
陵尹竹听见凝凝轻轻的呢喃著,“十一月……,就要十一月了……”
凝凝缓缓转过头来,撑扶著站起身来,对阿竹道,“阿竹,你看我怎麽样?”
陵尹竹面露疑惑,凝凝张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我好不好看?”
凝凝见陵尹竹皱眉,笑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现在样子难道像鬼吗?”她微微“呵”了一声,又摇摆著坐下了,“不行啊,还是不行,连你都嫌弃我。”
她说著,弯起嘴角,像在笑,可是眼内却有些凉意。
“我在这里呆了太久了,我不能这样,我就要去见他了,我不能带著一身的病气去见他。”医院,到处都是苟延残喘的萎靡气息,宁呓凝觉得,她日日浸淫其中,几乎都要被没有穷尽的死气所埋没。
宁呓凝伸出手,上面满是青色的针眼和淤血,“我现在这样丑,我都不敢照镜子,十一月就要到了,我怎麽能让他看见这样的我。”
宁呓凝说这些的时候,声音轻轻的,只有偶尔几个词汇突然高仰起声来,她的神态忽然显露出一种常年沈湎病痛之中人才有的涣散,却在字里行间里隐藏了一丝疯狂的执念。
“他……在哪里?”陵尹竹没有同她辩解,对了宁呓凝突然带出的那个“他”,他其实有很多话可以劝,可陵尹竹只问了这一句。
出国?从军?还是……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