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坐下,陆沉音叹了口气,按着额角安慰自己,别想那么多。

她其实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话,也不介意其他人是不是都喜欢自己,她比较在意的,是无数人不断提起的一个事实——宿修宁随时可能飞升。

那女修有句话说得难听,但也有道理的。

宿修宁若真的飞升了,她真有什么事,难道还能让他离开天界下来助她不成?

不可能的。

到时候他们恐怕连见一面说几句话都很难很难。

一阵风拂过,熟悉的寒梅香被风送过来,陆沉音回过头去,果然,宿修宁站在她身后。

他于皎皎银辉下长身玉立,宽大白衣锦袍拢身,长发束着两仪冠,他往前走了几步,长过腰际的发丝摇曳飘动,发带白而轻逸,伴着他的声音而来。

“在烦什么?”

他缓缓蹲到她身边,这个姿势他从未做过,但做起来又那么潇洒自然,不见半点生涩,也没有任何粗鲁的味道。

陆沉音懵了一下,但理智还在,没把自己那点小心思说出去,免得宿修宁以为她不想他飞升。

她只说:“没什么,今天来了很多人,听了一些流言蜚语,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她转头望着水面,似真似假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深居简出,没有招惹过那些人,但他们就是不喜欢我,还总要拿我和别人比较,好像说我比别人差劲就抬高了他们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