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她低声唤了一句,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下一刻就脱力地倒回了床上。

躺着的角度更方便去看宿修宁的脸,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又不同于往日里习以为常的无表情。他此刻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孤清冷月般的双眸里凉薄默然,一身透骨的清寒,让陆沉音哪怕被药力折磨,也依然维持着难得的清醒。

他不说话,陆沉音却不能就此沉默下去,她想到自己之前有多难受,对比一下现在,已经是缓解了非常多了。

她顿了顿,低声道:“是师父替我延缓了毒性发作。”

她说得肯定,显然不作他想,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这样说了,宿修宁也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竟像是好多年不曾听到过了。

“你在秘境中出了事,为何不第一时间联络为师?”他声线低沉,语调冷得刺骨,听得陆沉音如被兜头破了一盆冷水。

“不是给了你珠花?为什么不捏碎它?为何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某件事这般好奇,接连发出数个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