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便回身拿了一块湿巾,裴月明伸手来接。
丝帕打湿叠成半个巴掌大的小小一块,她接,手指便碰到了他,萧迟不自在,但没缩,他好像以前一样把帕子递过去给她。
裴月明冲他笑了笑,接过帕子擦干净了手。
晚饭吃了,饭后水果也吃了,接下来就该商议事情了。
“萧迟?”
水榭小,矮榻也小,两人脱了鞋靠坐在里侧的围屏上,就是肩并肩坐着的。裴月明那边的的垫子没铺好,她便往他这边挪挪,腾出位置把叠起的角拉平按好。
她的肩膀就叠在他的肩膀上了,两人靠得十分近,萧迟很不自在,微动了动肩膀,不过没退。
他低头,看见她的睫毛,又长又密乌黑油亮,微微轻颤着,有点像蝴蝶展翅。
“嗯?”
“你那边怎么样了?”
裴月明把垫子拉好了,重新坐了回去,她的思绪并没萧迟那般百转千回,出来就是一边乘凉一边说正事的,她坐好之后,然后就言归正传了。
她问的巡察结果,有关河堤的,可有什么突破没有?
提起这个,那些子私事心绪就被萧迟先搁到一边,他坐正,摇头:“没有。”
闲适去了,神色认真肃正起来。
“堤坝仔细查验过了,材库账目也是,和黎州一样。”
黎州那边的土石建材已全部挪过一遍了,蒋弘吃住都在坝下,不错眼盯着,日前归队回禀,不拘土料石料抑或石灰糯米等等,俱是上佳。
有窦广在,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结果,但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裴月明还是有几分失望。
“这样啊?”
……
说来这次出巡,已经一个多月了。
事过大半,快结束了。
一个目标完成良好,深入地方,了解地方民情官场生态,和地方上的大小官员近距离接触,考察和收拢亲近人手,在地方植下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