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真的想玩什么刺激的,好歹也悠着点儿,顾忌一下人家的身体啊。
医生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他照例帮少年清理伤口,之前的时候,他还能避免看见小孩儿的脸蛋,免得被老板记上小本本,但是这会儿殷染钰伤在脸上,医生也就只能被迫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越看越觉得想叹气,越看越想皱眉,等到医生帮殷染钰把脸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的时候,他的眉头已经快皱成中国结了。
谢溯就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医生还是很有数的,他和少年的距离并不近,为了避免雇主会有什么不满,医生都快要把手臂像是橡胶人那样拉长了。他又皱着眉头帮少年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才提上医药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谢溯。
谢溯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少年过分苍白的脸色,又接触到了医生的眼神,顿了顿,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就跟着医生一起出了门。
医生其实是个很油滑的人。
也不能说是油滑,只能说他很懂职场的生存规则。作为谢溯私人聘请的医生,他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不该问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主动去问,有什么八卦也都没逼逼过,不看不该看的东西,不听不该听的声音。除了在做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之外,他的存在感非常稀薄。就算偶尔会出什么事,其他人也绝对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可以说是个非常会避嫌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越过某个自己划定的禁区。
医生皱着眉头,他酝酿着自己的词汇,在大概犹豫了几秒之后,就叹了口气,说:“殷先生的身体状况………很差。”
谢溯微微顿了顿,他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但是却没有摸到烟盒,于是只能放下了手,“嗯”了一声。
医生有点儿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又犹豫了一下,就说:“我这么说您可能不高兴,辞退我也没关系。但是殷先生现在也才成年,底子也一直不好,没补回来,这两次的情况………有点严重了。再这么下去,铁人也撑不住这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