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是没给江胁台阶下,败者交出权戒,除了江胁谁还有权戒?他料定了江胁赢不了,后头给出的让步全是羞辱罢了。

但江胁要是还有点自尊心,就不应该拒不出战,毕竟昨夜一战几乎全军覆没,曜炀宫里剩下那两成妖兵都在眼巴巴看着他呢,他狼狈逃回已经没法自圆其说了,再要龟缩,只怕连金龙都不能再承认他的身份。

之后一整天,曜炀宫内都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俘虏们都忍不住躁动,每每被压下,又会时不时闹哄哄一阵,都在揣测他们的妖王会怎么处理。

第二天,宋彩脑海中又冒出了奇怪的咒法符号,他试着给捕妖网重设了咒术,竟然有效,妖兵们将将浮起的妖力又都被束缚起来。

圣子交托给他的任务他还记着呢,趁着放风的功夫问了江晏“你要不要学咒术?”被江晏一句“你觉得我需要么?”堵了回来。之后他寻摸了好几个大概合适的任选,无一例外,除了他这个凡人没谁需要。

起先他不明白,为什么白送的金华火腿没人愿意吃,后来蓝姬告诉他了,因为咒术佶屈聱牙、晦涩难懂,不是说学就能学会的。

这还叫他好一番“卧槽”,难以理解半妖们的学习力——他为什么不用学就会了?天选之子就这么有优势?

第二天的夜晚,诡境下起了雪。

这雪下得离奇,虽然天气已经秋凉,但还不至于凉到下雪的地步。宋彩直觉是曜炀宫有异,但现在没了权戒,他们没法再来去自如了,只能继续等结果。

江晏从哨岗巡视回来,发现营帐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便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转去了宋彩那里。

他在营帐外问值守的士兵:“宋公子歇下了么?”

值守的士兵是蛟王派来的本族亲卫,不怕冷,便精神抖擞地答:“回江首领,宋公子已经歇下了,但睡得不踏实,似乎是嫌冷,梦呓都在骂骂咧咧。”

江晏:“骂什么?”

士兵倏地把脊梁挺得更直了:“属下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