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见他坚定也不再推辞,更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叫北云既来办这件事,因为北云既的确不合适。北云既是家中独子,一座城池和人族的兴衰压在他身上已经够重, 何况他父亲与诸多无辜者前不久才因巫术丢了性命。
抛却这些不谈,宋彩觉得圣子的意思并非真叫他把咒法交给一个“人”,人的寿命终归太短,他所期盼的恐怕是一个妖,或者任何寿命更长、不易受到大地之力反噬的灵物。可妖物、灵物除非残废,否则都有不弱的修为,并不需要依赖于大地之力,咒法这东西分明就是上天专门赐予人族的一柄锋刃。
是他想太多,还是圣子的这番托付纯粹属于急昏了头?
少年补充:“它会派上用场的,宋公子相信我。”
宋彩答应了他,凑近了些,由着少年握住他的双手。
与他所想不同,巫人的咒法不是编纂在书册上的,少年握住他的手时有股微微发麻且刺痛的触感传至手心,一些奇怪的符号便开始往他脑袋里挤,爆米花似地随处崩炸,闹腾得不行。
传输过程持续了一小会儿,刚一结束耳边就冒出一个声音:“我在营帐外,你出来。”
这是江晏的心海之语,某人长时间不会去,他亲自来找了。
宋彩仿佛做贼心虚似,总觉得不该当着千重心的面这样隐秘地和江晏联系,尽管千重心已在不知不觉中摆脱了曜炀宫女主人的身份,并不妨碍宋彩浑身不自在。
他在心海中答了一声“就来了”,又仓皇对少年道:“圣子,那个……外面有人来找我,我改天再来探望你,你千万保重身体哦。”
圣子微微一笑:“好,我起不了身,就不送了。”
宋彩摆摆手,示意千重心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