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两步进了山洞,看见了趴在干草堆上的宋彩。宋彩的后背被血浸透了,千重心的外衫盖在他身上。他似乎有过一段极冷的经历,腿脚蜷着,手也缩在怀里。干草堆下的土地上有许多手指抓出来的痕迹,抓得很深,可见当时疼痛。

江晏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北云既难以相信这一切,颓然跪坐在干草堆上,轻轻晃了晃宋彩。他也没去试探宋彩的鼻息或脉搏,既不敢,也没必要,毕竟千重心是这世上最好的医师,她不可能断错。

江晏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给宋彩盖上,把他包得小小一团,看起来可怜又可人疼。

北云既心里一酸,哑着嗓子喃喃道:“宋公子说过,他有时会发心脏病,如同……如同死了一般。有没有可能现在就是发了心脏病,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没死?”

江晏没有回答他,站起身出了山洞。

“有劳千重心姑娘炼制解药,”江晏定定地道,“你尽管安心炼制,我在洞外守着,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千重心:“可是……”

江晏:“不必可是,蛟王血带在身上吗?”

千重心点点头,忍不住问:“为什么,现在炼药还有意义吗?”

“有,”江晏转向她,“我不是还在这里么。”

没人能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全都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千重心取了岁芜的一绺头发,混了蛟王血开始炼药。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功力的催动下变成了药草,随即变成了粉末,一红一绿混在一起后凝成了一团诡异的黑色浓汁,又在其他药材的辅助下化成了一颗暗红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