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礼往香炉里添了些香粉,道:“口说无凭,还是请皆雷神殿和夫人亲自看一看吧。”

玄礼白袖一展,案几上便蓦地出现了一只透亮的球形水晶敦,里面装了一坨血呲呼啦的东西。将水晶敦的上半部分移除,罐子里便飘出一股子腥味儿,他道:“见谅,为保持原状便没有做任何处理,气味有些重。”

宋彩本人对血腥气味的忍受能力比较强,可现在他的身体是个孕妇,难免就有些冲头了。看见江晏的袖子宽,就十分自然地扯了一截遮住口鼻。江晏也习惯了,由他扯着,抬眸迎上玄礼审视的目光,略一挑眉:“内子不懂规矩,见笑了。”

说是不懂规矩,却没见他有丝毫要管束的意思,玄礼察言观色自然明白,便笑了笑,道:“皆雷殿与夫人恩爱,羡煞旁人,但……有许多时候不是人犯错,而是错犯人,一旦灾祸来临,便是想躲也躲不过了。”

江晏:“所以?”

玄礼:“所以,神官亦与常人无异,当谨慎时须谨慎。”

这话说得丧气,也有些莫名其妙,江晏和宋彩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又都一言不发地别开了视线。

那坨东西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玄礼便朝罐子里倒了许多泛着微光的水,把那坨东西泡开了些,叫粘结在一起的肉块慢慢浮展起来。

待两人看清那东西是什么时,都被震惊了——那是一团肉胎。

肉胎虽然还未完全成形,但已经能看出大概,两只尖耳已经冒出来了,分明是个狐狸的脑袋!但又长了个龟壳,龟壳还软乎着,肉质的顶盖像蘑菇伞似的。

宋彩问道:“玄礼上神想表达什么?”

换言之,龟壳都长出来了,还说不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