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婶靠在梅子身上,哭天嚎地说那就这样办吧,被徐镇江给挡了回去:“那不行!这钱是徐三叔拼了命拿回来修学校的,现在拿去做了私用,徐三叔肯定不同意。”
徐三婶嚎啕大哭:“那咋办嘛!咱们老徐都病成这样了!他给村里头忙活了一辈子,到了了连个治病钱都没有!”
她哭得瘫倒在地,使劲捶着地面,说:“老徐要是病没了,我也不活啦!”
梅子慌得搀住她,抹着眼泪说:“三婶,别这么说,你要是不活了,那我可咋办啊!”
俩人抱头痛哭。徐镇江心里头也难受,但这钱确实不能乱用。要不,徐三叔算是白操心了。
黎麦跟徐三叔本没啥感情,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跟徐镇江去镇诊所看了几回徐三叔。最后一回去时,徐三叔已经不大行了。
徐三叔吃力地躺在床上,说他想回家去。一会儿又惦记着那笔钱拿去修学校了没有。徐镇江一再跟他保证学校已经在修了,他才放心些。
等刚回家,躺在炕上,徐三婶肿着眼给他擦额头擦身子时,才发现他已经不行了。徐三叔就这样走了。
村子里哀伤了好一阵日子。徐三婶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再也不出来跟婆娘们说笑了。
而整个夏收时节,梅子都没能来找黎麦上课。她得在家陪着徐三婶,生怕她哪天一个想不开,也找徐三叔去了。
正巧,夏收也忙。徐镇江为了减轻些痛苦,日日在地里不要命地劳作。黎麦看着心疼,但也不劝。她知道徐镇江是个内敛的人,悲伤只能这样宣泄。
夏收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在炎热与忙碌中过去。徐镇江所领的一队,不负众望又拿了今年产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