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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没什么好救火的物什,黎麦也就是随手提了个破桶,还没等冲到花家,水就全漏完了。她也跑不动了,只好往一边站站,给后头去救火的人让路。

这时,她看见了谷子。

谷子正一脸茫然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似是给吓坏了。人家嫌他挡路,把他撞到一边,他也还是呆站着,垂着眼眸像个小木头人儿似的。

黎麦冲了上去:“你在这儿干嘛?你就不要去掺和了!”

她是怕谷子傻乎乎的,万一不小心给烧着了。

结果,谷子非但不走,还一个劲手脚比划起来,冲着花家的方向嗯嗯啊啊解释起来。解释了半天,黎麦终于看懂了一点意思:

“你是从花家那边过来的?”

她几乎一下就炸了,谷子怯怯点头,又比划起来。大致意思是,他刚才在花家那边,看见起火了,就跑出来了。还是他第一个找人去救的火。

黎麦问:“你知道他们为啥烧起来了?”

谷子又是一通比划。凭着多日来建立起的默契与感应,黎麦觉得自己理解得还比较准确。

多半是花家有人吵架,砸了灯台,起了火了。

谷子使劲比划一个“七”字,和一个“一”字。黎麦问:“你意思是,花大和花老七吵架了?”

她这时想起来,前些日子公社里大喇叭批评花大,就有个花家后生站出来愤慨地表达了自己对花家风气的不满,这人就是花老七,是花大的一个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