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子里放了两个勺子,他俩一人一个。这会儿谁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徐镇江总觉得黎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黎麦也总觉得徐镇江能看见她通红的耳尖。
这算不算谈恋爱啊。
正这么想着,突然为了拿勺子,俩人的手碰到了一起。黎麦兴奋了起来,徐镇江却倏地缩了手,动静大德差点把盆给打翻。
黎麦这才想起来,人家是个板正又害臊的汉子,可不跟她一样奔放的。
于是只好装作害羞,也缩回了手,几乎是嘤嘤嘤地说:“你小心点,打翻了咱们就没得吃了。”
徐镇江对这个“咱们”非常受用,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黎麦这才瞅见,不知是因为他心不在焉,还是压根就不会包,从他手里出来的饺子,个个儿都神奇的——像包子的也有,像馒头的也有,也有像露了陷儿的菜馍的,可就是没有一个像饺子的。
黎麦叹了口气,觉得这害羞而尴尬的气氛总算被打破了,于是说:“哥,你包成这样,咱们才是真的没得吃了。”
徐镇江说:“没事,你吃我妈包的,叫我弟吃我包的。”
黎麦被这严缜的逻辑给震惊了,咳了下,说:“那你吃什么?”
徐镇江似是慢慢想了想,说:“我吃你包的。”
黎麦猝不及防被反撩,一时有些震惊。她想徐镇江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因为他心底朴实,这土话听起来才更有意思。
黎麦于是再次反撩,轻声说:“我又不能天天给你包饺子。”
她等着看徐镇江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