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霍醇醇的唇边，在听到平缓的呼吸时感觉全世界都被填满了。

眼眶渐渐变红，湿润将他的视线覆盖着。

明明是这么温柔的呼吸声愣是把他听哭了。

脑海里浮现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霍醇醇，那道落在他身上深爱和抱歉的眼神他永生难忘。

——闻乘，我要走了，不要惦记我好吗？

鼻梁弥漫开的酸涩让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怎么可能不惦记霍醇醇，这个人他永生难忘，如果没有霍醇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

小心翼翼侧过身将霍醇醇抱得再紧一些，好像这样拥抱着就可以将人融入自己的血液中，跟自己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闻乘，不老不死太难过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老去，好吗？

轻笑出声，如果认真听其实是在哭了。

他是谁，为什么他一直在挑战着规则，为什么不老不死，其实‘不老不死’这四个字都比他有温度，至少不老不死还勉为其难算是个人。

可他不是啊。

他接受了数据的挑战，可却由于无法挣脱规则，最后他选择撕碎自己。

破碎了的人格碎片其实对他也不痛不痒，但这是他不可逃避的挑战，他挑战着自己的贪婪，挑战着能不能在每一关都忍住不留下霍醇醇，直到游戏结束。

这就是他要打破规则的代价。

因为他不是人，他只是系统世界最强大的核心数据，可他想要完成跟霍醇醇的约定。

一起老去。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不能留下霍醇醇。

唇在霍醇醇的肩颈处落下一吻，虔诚的，湿润的，埋藏着他对霍醇醇永世的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