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的头发本就偏长,偶尔会於头顶扎个小揪揪,倒也习惯束发,却束不来长发,坐破旧铜镜前摆弄了几下,只好厚着脸皮,唤来男孩。

男孩不禁纳闷,少爷怎么想起让自己束发了,手上却很快用巾缠住青发。

温遥看了看铜镜,对他一笑,“谢了。”

男孩儿手上动作一僵,随即欲哭无泪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同常三如此生分?”

常三?

名字有点儿耳熟。

对了,原主身边有个忠心不二的小厮,好像是叫这名。

“你家少爷好好的,那儿有事,倒是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自称小人。”

温遥一边说,一边回忆,“我们一块长大,我比你长几岁不说这个单说你有见过饭都吃不饱的少爷么。”

常三脑袋埋得更低,语气倒是理直气壮,“小人心里认定少爷就是少爷,是温家的嫡少爷。”

温遥和思想古板的人说不通,劝了几句便作罢。常三以为少爷还要规劝,等了会儿才听头顶声音说:“什么时辰了?”

他饿得很。

“回少爷,快申时末。”

申时末即下午五点。温遥粗略一算,这具身体从被推下池,到此时已有四个时辰未进食,搁后世三餐都吃了。

“常三我且问你,咱们的伙食是谁备的?”

话落,常三作势又要跪,温遥拉住他,温色道:“这儿没外人,虚礼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