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终止与血族的仇恨。
卫淇澳并不担心突然改变理念会对下面的人造成什么影响。主教和圣骑士对教皇为首是瞻,并不在乎教皇是谁,他们在乎的只是教皇这个位置,在他们眼中教皇是神的传话者。所以无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发布了什么命令,只管服从就是。
卫淇澳泡在静心池中,水汽氤氲,把他的皮肤蒸得粉红,小水珠顺着脊椎缓缓滑落。他一下一下摩挲着银制蔷薇额饰,思绪万千,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尽是那日舒隐涅槃归来的模样。
朦胧的水蒸气里隐约出现一个人影,卫淇澳警惕地从水池中站起,迅速扯下搭在衣架上的外刨披了起来,紧接着眼神犀利地冲到那人面前打算生擒。
然而只是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时,他就怔住了。一时来不及收手,脚下一滑,在他的后脑勺要砸到地面时,卫淇澳被人抓住手腕借力旋转到他的怀中才幸免于难。
卫淇澳心里吐槽,真是狗血的再遇。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嗯……还挺狗血的。”说话人的声音很好听,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愉悦。
“我不是在洗澡,是在净身。”卫淇澳有些尴尬地从他怀中离开,站定之际还不忘拉了拉领口遮住胸前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什么风把舒先生给吹来了?”
“这么说话就见外了。”舒隐挑眉,饶有耐心地坐下等卫淇澳擦干头发。
“说吧,又有什么事吩咐我。”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舒隐一脸心痛。
“不是。”卫淇澳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比这还过分。”
“好吧,我是来确认一件事的。”
卫淇澳微微侧头,作洗耳恭听状。
“听说我死亡的时候你哭了,还一直守着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