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郎上前一步表态,他这几月因为疑似有后的原因,颇有几分亢奋,此情此景,也按捺不住一颗想要炫耀的心,先明里暗里夸了一波自己闺女和老妈,又顺带着把底下四个小的也夸了一遍,最后表示女儿有大志,当父亲的应当支持巴拉巴拉。
一番肺腑之言,惹得不少爱女的老臣潸然泪下。
嘉平帝面上露出几许暖色来,轻描淡写的拒绝了五皇子搞出的这出求婚。五皇子有些悻悻,却并不敢言,只暗暗瞪了秦玉鑫一眼,默不作声回了自己的位上。
明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默不作声的浅笑。
宫宴闹了这么一出,却不妨碍嘉平帝的好心情,宫宴仍旧开到了晚上戌时三刻,明田几人从宫里出来时,外头月已上中天。待了五六个小时候看一场大型歌舞表演,虽然吃吃喝喝挺舒服的,但是时间久了也觉得难受,明田几人出来都不由自主的扭动了下身子。
月已至半空,这种时候还要骑马回去怕天黑伤了人,明田叫几人钻进马车里去,正准备上马车时,突听后面又传来了一声有些耳熟的声音。
梁伦似是有些喝醉了,两脚微飘,神情亢奋,借着宫灯和月光,明田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眸中的亢奋之色。他快步上前来,拱手道:“秦老太君!”
明田淡淡嗯了一声,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夜色已深,只想回去洗洗睡睡,明早还要早起练枪。
梁伦身后还跟着他女儿梁媛,一直将扶未扶的。梁伦拉了她的胳膊上前,道:“秦老太君教导孙辈的功夫,要称第二,怕是整个京都都没有人敢称第一了!小女一向和秦家几位娘子交好,若是方便,可否到府上叨扰几日,以便她们小辈亲近亲近些?”
明田道:“小住几日也没什么,反正她们几个小辈玩的起来,想来便来就是了。”
梁伦继续道:“秦老太君,晚辈的意思是……能否让小女进秦家的家学?”
家学?那是什么玩意儿?明田虽有些不懂,但很快反应过来了,合着这老头子把她给五朵金花设计的那些老师师傅们当做秦家家学了啊。明田抿唇不语,慢慢道:“这……梁大人能拿出点什么来呢?”
总不能白白的让一个大闺女进了自己府邸一住数月,还要蹭一下教育资源,却什么都不给吧?明田暗戳戳的想梁伦这厮到底有没有钱。
月色里,宫灯氤氲的色彩中,梁伦的面色突然变得深沉许多,炯炯发亮的双眸也深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低声道:“秦老太君的意思,晚辈都明白!”
明白就好,明田心下一笑,面上坦然许多。
梁伦道:“若是秦老太君的几个孙女想要从仕林上扬名,老夫或可一蛛。阿媛,还不快上来拜见拜见你的长辈?”
梁伦的神色更加复杂了,连带着他身后的梁媛也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明明是当着她的面交易的,但是怎么总觉得看不懂两人的交谈?
梁媛还是听话的长鞠到底,行的是男子礼而不是女子礼,随后跟在梁伦身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唯独剩下明田一人站在原地还有些想不明白,随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梁伦,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
随后明田不禁长叹一句:到底是官场沉浸三十多年的老油条,这脑补能力,会玩!
九月末,秦二郎的小妾怀孕将近四个月,嚷着要和祝九娘一起去上香许愿生儿子,明田想着也有段时日没带着几人出门了,欣然应允,一大家子仍旧骑着马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出行了。一切都很顺利,及至在禅院稍加休息时,明田听说大慈恩寺的后山景色极美,就带着五朵金花去爬山了。
按着同等规制的国公府,老太君和娘子们出行,前拥后簇的,一个人身边怕是丫鬟婆子围了不下七八个,唯独明田是个不喜欢别人天天跟在身边的,连秋菊夏荷都被她留在了寺里,只带着五人上山。
什么世家大族的娘子们出行要戴帷帽,不能让平民男子看了容貌巴拉的,明田是断然不放在心上的,连带着五人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好,反正她们跟着明田进出觉得自在极了,遇到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只管上去暴揍一顿就是了。
后山竹林多,九月暮秋,后山隐隐升起一股凉意,明田带着五人朝山顶爬,突听前头有兵戈交加之声,挥手示意,侧耳听了几耳朵,心下了然。
明田回身道:“前头有人行不轨之事,你们说是上去帮忙的好,还是默不作声回头下山的好?”
五人一番对视,最后老大秦玉鑫问:“祖母,平日里您教导我们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次却如此犹犹豫豫,莫非前头人的身份不一般,或是对方人数多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