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许源说,“工作使人愉悦。最主要的, ”她揶揄的说道:“工作便有了收入。有了收入,我便不必讨人嫌的去超市里蹭吃蹭喝了。”
徐思聪皱眉看着许源手上几百块的山寨智能手机,与肩上朴素到丑陋的一看就很劣质的地摊双间包,终于还是斟酌着用词问道:“我觉得你的经济好像不太富裕,但是网络主播这个行业,好像打出名气的话,挣得还可以的。你之前没有存款吗?”
“你看我像有存款的人吗?”许源反问道,随之轻笑了一声,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样,一生下来便能享受到父母无私的爱的。”她幽幽的借着许愿人渣妈的常用口头禅讽刺道:“有的人,可能是因为前世八辈作孽太多了,今生就被用来向父母还债了。命不好,就这样吧。”
“你别这么说自己。”徐思聪沉默了,他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老半天,他突然冒出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许源莫名其妙。
“对不起。”徐思聪说,微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行李箱的杆子,声音很轻,却透着浓郁到快要溢出来的诚恳与真心,“我为那天我在派出所说的话道歉。”他说,“你说得对,我不了解你的生活,不清楚你的经历和感受。我没有权利和立场,去想当然的指责你对你父母的态度。我不该拿我自己的尺度,去衡量你的处事方式。那天,是我莽撞和无知了,对不起。”
许源一下子全身别扭起来。
她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人的攻讦与打压,但对于意料之外的诚恳道歉,她一下子的有点接受不良,感觉哪哪儿都不适应,怪怪的。
“没关系。”许源干巴巴的说。
“但是!”徐思聪又继续说道,抬头看向许源,目光认真而严肃,一如那天在派出所一样,充满了大班长和心理委员似的说教与劝导:“我还是要说,你不该这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