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符念现在的模样太过肮胀不堪,姿态太过卑微,连一只蝼蚁也不如。轻贱地踏上去,就如同软绵绵地踩在棉花里,得不到丝毫满足。
血液浸染污浊的墨色衣衫,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腥气。
滴滴答答跳跃之音,殷红的血珠子符念的胸口涌出,顺着长剑发光的边缘流淌、滴落。
在地上开出猩红的碎花。
明黄色的灿烂的朝阳洒落,洒符念弯曲的脊背上,更洒在这血色之花里,折射出一片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咣当——
一抹红色划过旭日,长剑落了地。
舒耀冷目站在灿烂千阳中,迎着光辉,抽出了那把刺入符念胸口的利刃。
抽了剑,舒耀似是再不想看见符念一眼,踏在鲜血里,转身便走。
“等等……”
孱弱的呼声在脚边响起。
舒耀蹙眉回头,正欲出口谩骂,却见符念从他脏污的手艰难地伸了过来,扯住了他洁白如雪的衣角。
符念仰着一张脸,苍白的嘴唇开合,吐出来声音渺茫如雾气一般渺茫。
但舒耀还是从口形中读懂了他说的那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他也无比熟悉——陌卿
符念用嘶哑的嗓子反复说着,因为实在提不起力气而发不出声音。
他在求舒耀解了架子上的封印。
明白了符念表达的意思后,舒耀的眉峰微不可闻地一抖。
他不看陌卿,将自己衣角从符念手中猛地抽出。
“封印早解了,陌卿碰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赶紧带着他的尸体滚罢!”
冷冷的字句落下,说话的人利落转身,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