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没有白衣亦如的温婉,也没有紫衣亦如身上的妩媚,她就是静静地,仿佛一个木头人。
符念和颜辰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像是有某种默契似的。他们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虽然置身事外,却莫名有一种感同身受。
那种悲凉的、苍白的、卑微的情感,感同身受。
“走罢,我想一个人待会。”
“太累了……”
叹息声起,颜辰指尖一颤,想迈步却感觉双腿已经僵硬,他想说什么,可是喉咙仿佛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能说什么呢?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了。颜辰别过眼艰难地朝外走去。
大殿里顿时只剩下符念和亦如。符念无声的收走了铁树上的余念,从亦如身旁走过的时候,他停下下,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道了一句“好自为之。”
亦如忽然笑了,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走出大殿,符念回忆起亦如的笑容,他自己都觉得讥诮,他有什么资格和别人说“好自为之”呢?
明明自己都执迷不悟,却还妄想开导别人。
片刻后,符念从塔楼里出来,发现面前多了一座宫殿。
碧瓦飞甍,檐角高翘,宫殿面前环绕高大笔直的梨树,端得一派清幽典雅,而一袭月白衣衫的颜辰就立在宫殿面前,站在梨树下纷纷扬扬的白色碎花中,身影单薄,面容清绝。
符念心头猛然一颤,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
回到上余的那次春荫大会上,回到那场漫天的栀子花雨里。
他在跪在上余的演武场上,周遭都是轻蔑苛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