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似没有搭理她。
亦如自顾自说得喜悦:“要不,还是叫阿似哥哥罢,这样亲切一点,我可以……叫你阿似哥哥么?”
顾似还是没搭理她,他双手抱胸,兀自看着纷扬下落的雪白梨花。
“你喜欢梨花?”亦如顺着顾似的目光看向那如同霰雪一般的花瓣。屡屡得不到回答,她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失落。
“我的故乡,有梨花。”
疏冷清澈的声音复又响起,亦如猛地抬头,如同将要熄灭的篝火里落进了一颗火星。
“那我以后就在罗刹山给阿似哥哥种成片的梨花,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亦如说得信誓旦旦,语气严谨而认真。
顾似伸手接住下落的梨花,未置一词。
“你是不相信我么?”亦如有些许不服气。她第一次想讨一个人欢心,可好像不怎么奏效。
“脚不疼么?”
“啊?”
答非所问,亦如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懵,她低头朝自己的双足看去,未着丝履的双足已经沾染了污泥,磨破了多处。
她不在意这些,半妖人的伤口过了不多久都会自愈的,她还想再说服顾似,下一刻,一双蓝白色的男子丝履已经放到了脚下。
“不想欠你什么,穿上鞋子回去参加你的继位典礼。我任凭处置。”白衣的顾似赤足站在亦如面前,脸上肃正而疏冷。
亦如怔愣了一会,旋即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笑容。她把脚小心翼翼地伸进那双宽大的丝履里,雀跃得像一个偷吃了蜜的孩子。
“我不会让他们处置你的。”她靠近顾似,抿唇说着:“我要让你欠我一辈子,我要让他们永远不能处置你,我要你……当我的夫君。”